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對話劉震雲:文學管世界說不明白的事 期待書寫香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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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2-09-26 13:13 | 稿件來源:香港中通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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香港中通社7月19日電   “萵笋的試探、菜花的展望、小炒肉的猜想。”2022年的夏天,著名作家劉震雲憑藉在內地一檔熱播綜藝中這三句話,在互聯網“出圈”。

近日,劉震雲接受香港中通社記者採訪時說,“習以為常的三個菜引起大家不習以為常的注意,這是個哲學問題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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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2屆香港書展將於7月20日開幕,備受矚目的“名作家講座系列”,當代中國最成功作家之一,劉震雲無疑是書迷的理想對象,他亦是第四次受邀出席。他想念香港、想念香港書展,也期待能在香港長住一段時間,將來以香港為背景寫出作品。

“幽默、新寫實主義”是劉震雲的標簽,他此次參展攜去年出版的作品《一日三秋》,他對記者直言,“沒啥原因,就因為那是我最新出版的書。”

1978年,劉震雲以河南省高考文科狀元的成績考入北京大學中文系;早年以長篇小說《手機》成名;2011年,他憑《一句頂一萬句》獲得茅盾文學獎;2018年獲法國文學與藝術騎士勛章;他在大銀幕上同樣成績斐然,小說《溫故一九四二》《我不是潘金蓮》等先後被改編成電影。

因疫情原因,劉震雲將以線上形式參與香港書展。記者與他遠程訪問,但似與好友“煲電話粥”,絲毫沒有無聊、單調的感覺。他亦不把這當做採訪,而是“我們來聊聊天”。

談起書展,劉震雲最遺憾的就是無法讀書中的一段內容給讀者聽。

“距離第一次參加香港書展已經10年了,上一次是2019年,那時就感覺變化非常大,無論是參展人數、還是香港朋友讀書的熱情,都給我很大衝擊。”劉震雲說,他最喜歡作家給讀者讀書環節,作家來自世界各地,帶有口音,讀自己作品,別有一番風味。

劉震雲的作品總能出現讓人過目不忘的金句。《一日三秋》中,“一個重要的瞬間,在人生中猶如一日三秋”;《一句頂一萬句》中,“世上的事情,原來件件藏著委屈。”《一地雞毛》中,“按道理辦事,生活就像流水,一天天過下去,也蠻舒服。”

不少讀者評價,劉震雲是把小人物寫得最有筋有骨的。但很多人把他“一”字開頭的書,都當作一個系列,有意比較他們之間的差別。劉震雲說,之前的作品都是人與人的故事,而《一日三秋》中,還有人與神明、與傳說、與歷史、與動物之間的關係。

劉震雲認為,文學的底色是哲學。記者在與他的交談過程中,處處能感受到他的哲學思考。

比如他參加熱播綜藝,就是好奇為什麼沒有小說、電影跌宕起伏的情節,沒有緊凑的劇情,只是三五好友的日常生活卻那麼受歡迎。他認為這一定有哲學道理,要去體驗,或會有益於他的寫作。

談及對文學的定義,他說“生活停止的地方文學出現了,但文學反映生活是一個片面的概念。”他承認文學是生活的反映,包括魔幻現實主義、超現實主義等都在生活之上生成,“但若文學只是生活的反映,那說明質量并不高,文學存在的必要性有多大就值得懷疑。”

因此,劉震雲認為作者的介入、作者的思考對文學作品是非常重要的。“文學的底色是哲學,即作者的世界觀、方法論、認識。它又不是哲學,哲學是把世界說明白,文學恰恰不管世界能說明白的事兒,管的是世界說不明白的事兒,比如感情、人性。”

從小到大都被評為天才的他,評價自己的創作過程卻是“戰戰兢兢”。

劉震雲說,寫作最好的狀態是如履薄冰、戰戰兢兢。寫作遇到困難證明作品有新的期望,他在寫作時若得心應手,立刻就不寫了,因為那是在重複自己。在他看來,重複別人都是可以原諒的,最可怕的就是重複自己。

中國的作家中,劉震雲可能是“觸電”最多的。當記者問,為什麼他的很多書會被拍成電影?他反問,“原因特別簡單,你覺得是什麼?因為我寫得好唄。”

他形容電影是跑得快的豹子;而文學是邊走邊思考的大象,“那為什麼導演願意選我的作品改編,那就又是個哲學問題。”

“我不敢忘記,我是從那裡來的一個農家子弟。”這是劉震雲短篇小說《塔鋪》的最後一句話,34年前寫下的句子他至今都記得,故鄉是他的文學聖地。他在《農民日報》策劃了一個名牌專欄《名家與鄉村》,這個專欄延續至今,已經幾十年。

採訪結束時,記者好奇這位天才作家會否出自傳。他自嘲道,“肯定不會,自傳都是非凡的人寫的,我就是一個非常平凡的河南村裡人,我們村兒沒人寫自傳。”

“香港人特別厚道,像我們村兒的人”。劉震雲希望疫情結束後,能在香港長住一段時間,期待將來以香港為背景寫出作品。(記者  張明臻)


【編輯:周文菁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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