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美國“飛虎隊”後代重走香港抗戰路 續寫持續80年的中美友誼故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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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5-08-26 11:12 | 稿件來源:香港中通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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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【畫面】美國“飛虎隊”唐納德.克爾中尉的兒子大衛·克爾在廣州握住了中國東江縱隊司令員曾生的兒子曾德平的手;大衛·克爾在香港觀音山山洞口握住李石兒子的手。

  【同期】港九大隊游擊戰士李石兒子 李瑞零

  我們父輩的後人能再次相聚十分開心。

  【解說】在香港沙田有座觀音山,因形似觀音菩薩坐於山上而得名,也是不少行山愛好者經常“打卡”的地方。但觀音山對於從美國遠道而來的大衛·克爾而言,卻有更為特別的意義。


  【解說】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,他的父親、美軍“飛虎隊”中尉唐納德.克爾在香港啟德機場上空執行任務時,不幸被日軍擊中,在觀音山緊急迫降,傷勢嚴重,命懸一線。所幸遇到了港九大隊交通員、年僅14歲的李石和不顧危險送食品藥物的王石等村民,才僥倖逃過一劫。

  【同期】港九大隊游擊戰士李石兒子 李瑞零

  我父親當年參加游擊隊,那天送信到市區聯絡站,在送信途中就聽到槍炮聲,很響。眼前的人看裝扮應該是盟軍來援華作戰的,我爸爸就沖上前抓住他衣袖,意思是:前面就是日軍的軍事據點了,很危險,覺得克爾人生地不熟。克爾中尉在這樣的情況下就拿了一本中譯英的文字,指著英文問:哪里有中國游擊隊人?我父親就指著自己眉心,另一只手指著中文:我就是中國游擊隊人。

  【解說】在游擊隊和村民幫助下,克爾中尉突破日軍層層封鎖,來到東江縱隊司令部,在司令員曾生的幫助下順利歸隊。81年後,克爾中尉的兒子大衛·克爾來到香港,拜訪王石的妻子,並與李石兒子李瑞零一起重走了當年克爾中尉的抗戰路。

  【畫面】大衛·克爾走訪王石的家,與王石妻子見面和對話

  【同期】美國“飛虎隊”唐納德·克爾中尉兒子 大衛·克爾

  她丈夫(王石)當年把吃的送到山洞給我父親,那會兒他才12到14歲。七十年後,他(王石)帶我們找到了那個山洞。

  【同期】美國“飛虎隊”唐納德.克爾中尉兒子 大衛·克爾

  我們第一次相見是2009年,16年了,之後我每一次來都會來探望她,我希望能保留這段記憶。這會提醒世人要互相幫助,他丈夫當年其實沒有任何義務去救我的父親,但是他知道他們面對的是同樣的敵人,他救了我父親,我相信我父親也很高興能幫助中國人民(抵抗日軍)。

  【解說】8月23日的香港掛著一號風球,悶熱的風裹挾著泥土和腐葉的氣味,腳下的山路仍殘留著此前幾次暴雨留下的濕氣。順著王石家往深山中爬,約莫一個小時,在路邊的草叢裡,一個狹小洞口隱藏其中,門口牌子寫著:克爾中尉的藏身之所。

  【同期】香港東縱歷史研究會副會長 廖國球

  這個炭窯似的山洞就是以前克爾中尉在這裡藏身六天,其實找回這個山洞是很奇怪(的經歷),當時很多人知道有個美國飛行員藏了六天,但不知道在哪裡,估計大約位置就是在觀音山的村落附近。我有一天上來去找(山洞),來到村口被惡狗嚇了一跳,就打算要走,下到半山腰碰到觀音山村的王石叔,他問我你去哪里,我說想找以前飛行員來這藏身的炭窯,他說我知道在哪里,我以前帶他過去的,給他東西吃。

  【同期】香港東縱歷史研究會副會長 廖國球

  當時第一次是他(大衛)全家人和他哥哥全家人一起來,他非常激動,他根本沒想過可以真的找得到這個山洞,找到這個山洞後,他們兩兄弟在裡面坐了半個小時。真的很神奇,讓你覺得是上天的刻意安排。

  【同期】克爾中尉的兒子 大衛·克爾

  我第一次進這個山洞是在2009年。我和我哥坐在洞裡,聽他說起這地方時,心裡很佩服。洞其實不大,寬也就兩米多,高不到兩米,但當年對我爸來說,這裡就是最安全的地方。

  我來過大概十次了。只要可以我就會過來,我今天帶了兩位在香港教書的老師來,希望他們回去能跟學生講講這個洞的故事。當年美國人、中國人、這附近的村民、這裡的士兵,還有深圳的部隊,大家通力合作把我父親救出來。只要大家齊心協力,就能做成偉大的事情。

  【同期】港九大隊游擊戰士李石兒子 李瑞零

  我們父輩,經過戰火紛飛歲月,走出一段生死之交的友誼和情誼,他們的後代能夠相聚在一起,(相信他會)感到非常高興。

  【解說】當天與他們一起的,還有兩位英國的學者,他們如今都在香港當老師,對這段中美聯合抗日的歷史十分感興趣。

  【同期】英國學者 Kieran

  我特別迷這個故事,沒想到知道的人這麼少。當年人們一起協作、互相幫忙,這些故事我覺得值得更多人了解。

  了解過去才能看清未來會發生什麼。你越是把過去搞清楚,就越能作出對未來有幫助的決定。我們這代人什麼都有,選擇也多,其實跟過去比,我們已經幸運太多了。

  【同期】英國學者 Christopher

  現在孩子大多知道納粹德國的事,卻不一定清楚家門口發生過什麼。所以,如果能把我們今天的見聞,加上書裡讀到的資料,拿來教本地孩子認識香港自己的歷史,其實挺有意義的。我認為把歷史教學融入到日常生活中是非常重要的。

  【同期】美國“飛虎隊”唐納德·克爾中尉兒子 大衛·克爾

  謝謝大家今天來走這段山路。我常帶大家來看這個山洞,是想讓大家知道,中美兩國人民曾經合作得很好。每次來,我都會帶上一些小紀念品,這是我女兒做的貼紙,圖案是我父親當年帶回來的其中一幅照片,拍的是東江縱隊的事,上面寫著:“援救第十四航空隊中美混合團唐納德·克爾中尉,1944年2月11日至3月29日”。

  記者 陳爍 孫晉欣 香港報道

【編輯:陳爍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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